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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贫困 咱们这样干

  编者按:10月17日是第六个国家扶贫日。这一天,离中国人摆脱绝对贫困,实现全面小康的千年梦想如此之近。在这一关键时刻,有一群人的身影格外显眼,他们吃住在农村,挨家挨户摸底数、挖穷根、探出路,跋山涉水,无怨无悔,有的甚至付出年轻的生命。

 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,党员干部要到脱贫攻坚的一线、到带领群众脱贫致富的火热实践中历练,经受考验,磨练党性,增进群众感情,增强做好工作的本领。这些年来,280多万驻村干部、第一书记日夜奋战在脱贫攻坚主战场,他们和贫困群众想在一起、干在一起,拧成一根绳、攒足一股劲,以行动兑现对人民的承诺。

  本版聚焦5位扶贫干部,倾听他们的一线故事。 

  青海海西州乌兰县巴音村第一书记白海龙

  不松劲儿,再难的关也能闯

  本报记者 姜 峰

  头次登门,家里男人正蹲在门槛上抽烟。

  “马正虎,这是省上刚派来咱村的第一书记,姓白。”老支书引荐。

  白海龙被让进门:土坯房里是土炕土炉子,旁边杂乱地堆着农具,还有装着青稞的麻袋。一坐沙发,感觉“像掉进了坑里”。正对着是一个14寸的老式电视。

  “咱巴音村整体搬迁到镇上,你们咋还守着老房?”第一书记来是摸摸底。

  马正虎支吾两句,伴着咳嗽,还是抽烟。妻子姜发菊被从里屋喊出来,头发乱蓬蓬的,见了生人,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。

  “我也是农村出来的……”白海龙套近乎,套出了马正虎的难处:“政府在镇上盖了新房,这是好事儿。可我身体一直不好,俩丫头又上着中学,全靠姜发菊种地谋个生计。搬走,吃啥?”

  “茶卡镇搞旅游,好些人开了家庭旅馆。你好歹读过初中,不想试试?”“没本钱,也不会弄,赔了咋办?”

  碰了钉子,白海龙仍反复登门磨嘴皮,又是带夫妻俩去景区,又是参观先富户。

  同村的盛庭海,头一个到镇上搞起家庭旅馆,18间客房,看得俩人有点眼热。使完“激将法”,还得有实招。协调帮扶资金,再把单位不用的旧办公家具运来,2016年5月,白海龙帮他俩开了张。

  做起生意后,姜发菊变得越来越开朗。到8月底,竟挣了3万元。谁知好景不长。9月,姜发菊拿着钱陪丈夫去了回大医院:确诊白血病晚期。一个月后,丈夫走了。

  白海龙天天带扶贫工作队员去开导姜发菊,可她经常躲着不开门,“顶梁柱塌了……”

  “再苦再难有咱们帮你,没有过不去的坎儿……”白海龙带着村干部又协调了帮扶资金,一起对家庭旅馆进行升级改造,姜发菊抹干眼泪,还报了旅游培训班,学会了网上宣传、在线订房。

  2017年5月,家庭旅馆再度开张,2018年,姜发菊家不仅顺利“摘帽”,而且家庭旅馆的客房也扩大到了11间。

  “不松劲儿,再难的关也能闯!”令白海龙欣慰的是:多了“俩侄女”,逢年过节总惦记着问候“白叔叔”。这不,“二侄女”前一阵发来微信报喜,跟姐姐一样考上了高职学校。离家远行前,妈妈叮嘱:“好好学才有出息!”  

  宁夏固原市原州区和润村村支书苗永俊

  既然来了,就不能辜负组织的信任

  本报记者 刘 峰

  10月15日,宁夏六盘山区迎来初雪,山城固原市原州区黄铎堡镇和润村,一排排屋舍整齐坐落,银装素裹中分外宁静。

  一整天,村支书苗永俊不停穿梭在村道间,“雪太急,赶紧问问技术员,对大棚有没有影响?有人还晒着粮食,收起来没?杨生珍老两口的太阳能天一冷就冻裂,得去看看……”他小声盘算着。

  来到杨生珍家,苗永俊检查完太阳能板后,进屋翻了翻床上的被褥,又看了看刚燃起的炉灶,然后坐到沙发上边帮老人剥蒜,边跟记者聊起了往事。

  2013年,原州区建设规模最大、标准最高、配套设施最完善的生态移民安置点和润村迎来了炭山乡、寨科乡、黄铎堡三个乡镇的648户2680名移民。为了解决新迁入百姓心不齐、矛盾多,村党组织涣散等问题,黄铎堡镇党委决定将有13年基层工作经验的苗永俊调到和润村做党支部书记。

  “2014年是困难最多的一年,村民们因琐事产生的矛盾特别多。”苗永俊说,“可既然来了,就不能辜负组织的信任,要把群众当成自家人。”

  苗永俊来之前,原州区给村里划了234座温棚,350亩地。村民们起初分到的地,有平有洼,距家远近也不一样。为此,很多人天天围在村委门口,有说情,也有吵架。

  “大家担心的是村干部在分地上‘优亲厚友’。”掌握情况后,苗永俊当即召集党员们,加班加点把地一亩一亩量出来,均分成300多份,让村民现场抓阄,最终结果让大家心服口服。

  村民们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,就是为了摆脱贫困。“移民新村没有基础,就先从土地入手。”苗永俊琢磨着。为此,他一边自学农业知识帮助村民,一边积极联系专家现场授课。

  建档立卡贫困户米学金一家刚搬来时,年人均收入不到2000元。苗永俊天天找他谈心,手把手带他学习养殖业实用技术,并推荐到村集体养殖合作社担任饲养员。如今,他盖了新房,买了小车,还有了存款。“苗书记待我们像亲兄弟。好多年轻人的活计都是他帮着操心的。”米学金感激地说。              

  山东商河县孙集镇党委副书记戴慧英

  直播,让瓜果更有魅力

  本报记者 肖家鑫

  “搞直播,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多要求的。”即便从业多年,负责直播的第三方公司老板还是忍不住抱怨起来。

  这个“难搞”的人,是山东省济南市商河县孙集镇的党委副书记戴慧英。今年5月12日,时任镇党委组织委员的戴慧英和时任镇长赵小强登上了淘宝直播间,向网友推荐孙集镇扶贫项目出产的特色瓜果。为了准备这次直播,戴慧英几乎把全部家当都搬了过来。菜刀、水果刀、玻璃杯、榨汁机……早上5点多就起床的戴慧英,临走前又看上了家里盛馒头的竹篮,匆匆将馒头扣在桌子上,拎起来就出门了。当她把箱子搬到直播间时,现场的工作人员都被“震住了”。

  除了准备这些“硬件”,戴慧英还在直播细节上和工作人员反复沟通。之所以如此“折腾”,是因为在她看来,通过互联网销售农产品是专业的工作,绝不能只是吃吃喝喝卖卖萌,“那样只会浪费机会,对不起贫困户。”

  这次直播,孙集镇确定推销的主要瓜果为西红柿、哈密瓜和甜瓜。“卖什么也不是拍脑袋决定的,得考虑库存、发货时间、快递条件等多个因素。”直播长达两个小时,戴慧英还得准备足够多的话题防止冷场。“一般情况下,网友对直播间的关注顶多10秒,我们得想办法留住他们。”

  互联网卖瓜,除了产品质量,策划和包装也十分关键。“你得让网友隔着屏幕感受到你的产品的魅力。”戴慧英总结。

  这次直播,效果好到出乎意料。直播期间,14.4万人观看,2000多人下单,1万多斤瓜果全部售罄。从此,孙集镇的电商扶贫路越走越宽。

  5月12日那场直播,虽然上午就结束了,但当戴慧英回到家时,已经是晚上10点。“我们的工作,不是上网秀一下就结束了。”戴慧英说,那天,由于订单远超预期,他们紧急采购了气柱、包装箱、网套,现场协调发货,确保订单能在48小时内发货。“什么样的包装箱能尽可能降低坏果率?胶带缠几圈最合理?如何应对客户的差评和投诉?这些都需要专业的学习和培训,不能马虎。”

  从2016年至今,孙集镇开展电商扶贫已经有3个年头,“直播,让瓜果更有魅力。扶贫工作要与时俱进,搭上直播快车,脱贫致富就多了一条捷径。”戴慧英说。

  重庆开州区泉秀村原村支书周康云

  老百姓的事,我不干哪个来干?

  本报记者 刘新吾

  金秋的大巴山,仍然是一片绿色。重庆市开州区泉秀村村民正忙着收获木香。不远处的公路上,不时有车子载着木香下山。然而,村支书周康云却看不到这繁忙景象了。

  8月8日中午1时许,周康云骑摩托车为村民检修水管途中,不幸坠入山崖。

  泉秀村地处深山,土地贫瘠,交通不便,是远近有名的穷地方。

  村民唯一的希望就是木香。海拔2000多米的七里坪适合种植,但七里坪与泉秀村之间,只有一条一人宽的“毛毛路”相通,沿途几乎都是悬崖峭壁,木香全靠人力背。

  2005年6月,周康云担任村支书不久,试图打通这条路,他带着村民用锄头挖,铁锹铲,一截一截地刨。两年之后,勉强修了一条碎石路。但大车仍然进不去。“要让车子开进来,木香卖出去”,周康云时刻惦记着修路。

  乘着政策春风,周康云积极奔走呼吁,争取资金支持。2017年,泉秀村终于启动木香公路硬化工程。路通产业活,木香一年比一年卖得好,村民的腰包渐渐鼓了起来,实现了整村脱贫。

  为了更好地帮助百姓,他索性住在老旧村校里,两块碎床单当“窗帘”,门口常常摆着几双旧胶鞋……为补贴家用,周康云妻子独自在山上种木香,晚上睡在简易棚房里,很多天才下来一次。周康云经常骑着摩托车到村民家里串门,排忧解难。他常说:“老百姓的事,我不干哪个来干?”提起周书记,村民们总是赞不绝口。

  去年腊月,天寒地冻,王显平家的牲畜掉进粪坑。周康云得知后,及时赶到,甩下摩托车,跳进粪坑,泡了40多分钟,终于将牲畜救了出来。和周康云搭班子的村委会主任周后清“埋怨”过周康云,“他太拼了,把自己搞得太累。”

  周康云有一个习惯,经常记笔记,“周成柱还有834.9元需要医保解决;小额信贷户一共3户,要及时对接……”然而,工作笔记上的日期,永远定格在了2019年8月7日。

    广东珠海对口帮扶干部卢仰之

  只要肯用心,生活比蜜甜

  本报记者 姜晓丹

  2016年9月,卢仰之从广东珠海来到云南怒江傈僳族自治州。

  这里的山,比他之前爬过的,更高、更陡;这里的谷,比他之前走过的,更深、更窄;这里水资源丰富,但不允许水电开发。

  怒江州是全国深度贫困的三区三州之一,境内98%以上是高山峡谷。

  有的村民在超过25度的陡坡上安家,住在简陋的木屋里,底下养牲口,顶上存口粮。那些年,一张床,一个火塘、一口锅,一堆杂物在角落,就是一个农村贫困家庭的全部。

  “调研时在村民家借宿,围在火塘边席地而眠,被虫咬是常事。最严重的一次,全身过敏严重,持续了一个月,半年后才完全复原。”卢仰之说。

  除了自然基础条件,历史原因也导致了怒江的贫困。这里部分村民还保持着较为原始的生产生活方式。“刚刚过来时,几乎每个县市都对我们提出了一个请求——对贫困户进行家政培训。”卢仰之回忆着,“一开始,我以为是要开展技能培训,还没说完,当地干部就打断我们,说是生活技能培训——教村民如何整理家务、炒菜做饭、讲究卫生。”

  卢仰之和工作组用了1年多时间,走遍了怒江的山山水水,帮助村民们逐渐养成了良好健康的生活习惯,适应了易地搬迁的楼房生活。怒江虽然自然资源丰富,但都是高山峡谷,发展产业难度大,经过摸索,他们为当地物色到最合适的产业——蜂养殖项目。

  不过,“甜蜜”事业的开头,并不顺利。

  相对于怒江传统的自然分蜂、毁巢取蜜养蜂模式,珠海的活筐养殖技术更先进,但需引进外来蜂种。“这样会不会对本地的物种不利?”当地人担忧。

  卢仰之和工作组咨询了多位专家,找出怒江引进外来蜂群的先例,并进行示范养殖。看到成效后,村民打消了抵触情绪。接下来,工作组找来专家驻点免费教村民养蜂。

  如今,房子建起来,村民陆续搬迁入住,学校、医院配套到了家门口,扶贫车间、产业基地也建在了小区边。“只要肯用心,生活比蜜甜。”卢仰之感慨。


  《 人民日报 》( 2019年10月17日 10 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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