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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络用语演进 不滥用不恶俗是前提

原标题:网络用语演进,不滥用不恶俗是前提

  汉字汉语之美,美在其多维的形态,美在其丰富的内涵,同时也美在其兼容并蓄,美在其衍变鲜活。几千年传承发展下来,字形融通天地自然,逐渐抽象化符号化,语义在不同历史时期吸收外来词汇,不断丰富意境。

 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飞速发展,词语的传播速度变得更快更广。眼下我们正处于一个乐此不疲发明各种网络缩略语的时代。以年轻人热衷的网络社区B站为例,在即将过去的2019年,哔哩哔哩用户总共发送了超过14亿次弹幕,其中诸如“awsl”之类的高频网络用语累计超过330万次。“awsl”,源于“啊,我死了”的拼音首字母缩写,表达了年轻人在感受到“惊讶、兴奋、快乐”等各种喜爱之情时的强烈情绪。

  除“awsl”外,还有“xswl”(笑死我了)、“zqsg”(真情实感)、“sk”(生快,即生日快乐的缩写)、“ssfd”(瑟瑟发抖)等一系列按照同样方式创造出来的缩略语词汇,往往是年轻人在弹幕或其他网络环境中使用。对诸如此类的缩略语,从汉语汉字的语言规范性或“纯洁性”出发,持不赞同态度的人不少,有人说缩略语其实是把汉字原本的模样弄丢了。

  人们初一接触网络缩略语,往往感到不知所云,一旦了解其涵义又让人感觉有趣,甚至耳目一新,拓展了我们对汉字汉语的认知界限。就像很多机构都有简称一样,语言变化过程就是越来越简便快捷,当一个长词用多了,就会以缩减省略的形态出现,通过一串简单的字母符号就能清晰表达一种真实状态或个体体验,这是汉语发展的规律。

  另一方面,网络缩略语的形成与互联网的特性密不可分。英国著名演化生物学家理查德·道金斯在《自私的基因》中提出“模因”概念:文化的基本单位通过非遗传的方式,特别是模仿而得到传递。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达,模因从一个大脑传递到另一个大脑的过程变得极为简单,甚至可以用“病毒式传播”来形容。网络传播的特点就是不断复制扩散,而复制过程中往往会再创造,比如“awsl”在传播过程中又衍生出“阿伟瘦了”“啊我睡了”等近十种脑洞大开的解读。网络复制的简单便捷,以及在复制过程中的创新再造,使更多的网友由被动受众与旁观者变成直接参与者和行动者,最终成为一场集体娱乐的狂欢。

  网络缩略语的流行作为一种文化现象,表达出年轻人情绪外泄与自我张扬,他们在追求时尚的过程中实现了内在的娱乐。当某种流行语在一定的群体中开始流行的时候,从众心理会让更多的人接纳并使用这些流行语,以表明自己与时代潮流同步,同时避免被同一群体所排斥,这种自我认同的强烈愿望使其更愿意投入到流行与时尚之中。反之,那些不使用流行语的人会面临某种压力,被别人视为跟不上潮流,甚至可能被边缘化。

  如今网络用语特别是缩略语已经在向网下扩散,不断“进军”人们的语言体系,已开始融入日常生活,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人们的表达方式和社交方式。不过,网络用语的生命力目前还难以得到验证,随着时间的推移,很多曾经流行一时的词汇已经消失在汉语的历史长河中。如莫言所说:“语法变化非常缓慢,而词汇却像一潭活水,会不断地有新词语产生,也会不断地有过时的词汇被淘汰消亡。”

  在宽容对待网络用语的同时,我们也必须要力戒和淘汰其中的低俗、庸俗、恶俗,甚至肮脏丑陋的东西,网络流行文化的底线就在这里——不滥用、不恶俗。在这之上,网络社交和弹幕文化尽可以展示创意,表演机趣,直抒我们生活中的强烈情感。

  这类网络缩略语之所以能走红有其合理性,体现着互联网时代特有的语言简约化、个性化、感性化趋势。面对流行文化,我们更应该采取的态度是了解、理解、顺应与发展。理解这种文化现象所传达的青年群体的深层需求,顺应青年群体的这种独特表达方式,并加以引导。

  从更大的视角看,因为技术的进步,我们不可避免地要进入泛娱乐时代,在这个新的时代里,我们的交流工具越来越依赖网络,不可避免地会把娱乐属性摆在前面,因为它传播更加高效,更加直指人心。但只要不滥用不恶俗,不论喜欢与否,那都只是演进的一级台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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