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辗转2000多公里,父母把家乡美味,送到了雪域高原上

杨超宇是火箭军某部的一名士官,驻守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雪域高原上。

当兵5年来,无论训练再苦再累他都没有流过眼泪,可是就在前几天,训练间隙的一场小游戏,却让他红了眼眶。

训练场上,杨超宇正在带着排里的新兵们玩“盲人摸象”的小游戏,他是第二个上场的“盲人”。战友帮他把眼罩蒙在眼睛上,他的眼前几乎是一片漆黑,眼罩的皱褶处,透进来一丝丝微弱的光,但他什么都看不到。

他伸出双手,循着声音,四处乱抓。突然,他抓到了一个人,耳边同时响起战友们的喊声:“谁,是谁?摸一摸,仔细摸一摸。”杨超宇刚抓到对方的衣服时,心里就泛起了嘀咕,他有些疑惑地说:“这,这不是排里的人,排里谁穿这衣服。”

耳边继续传来战友起哄的声音,大家让他快点猜抓住的人是谁。杨超宇把手向对方的头顶摸去,内心也更加奇怪了,他说:“头发这么长,回去该剪剪了!”周围传来一阵哄笑的声音,他继续摸着、猜着……

杨超宇抓住的人,是他的父亲杨玉彬。刚被儿子抓到时,他是笑着的,可渐渐的,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。他紧绷着脸,不让自己哭出声音,一旁的妻子王芳,一手和杨玉彬搀在一起,一手抓着杨超宇迷彩服的一角,她看着日思夜想的儿子,泪水也无声地滑落。

超宇已经确定,他抓到的人,不是排里的新兵,更不是自己的战友。他不愿意再猜下去,一把扯下眼罩。

杨超宇万万没想到,他会看到自己的父母。“啊,妈,你们咋来了?”他本能地弯下身,将眼前的母亲拥进了怀里,杨玉彬在一边,再也忍不住了,他抬起粗糙的手,抹着眼角的泪水。

母亲王芳想了一路的话,一句也说不出来,思念和喜悦都化作断了线的泪珠。杨超宇牵着父亲的手,摸着母亲的脸,小声安慰着。

一家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。杨超宇惊喜之余,更多的是担心母亲的身体能不能适应高原环境,他有些埋怨父母的“不告而来”,“你们来了又要难受了。”他说。

“难受啥哩,不难受,你妈很高兴。”听到父亲的话,杨超宇感觉心中有一丝酸涩,同时又有一点甜。

“爸、妈,您们先去接待室休息,等我训练完再过去找您们。”简短交流后,父母转身离去。杨超宇背过身,从口袋里掏出一团揉皱的纸巾,擦掉了眼角的泪水。

(二)

2015年,高中毕业的杨超宇萌生了参军的想法。报名之初,家人希望他能到大城市当兵,离家近,也不受那么多苦。可他却主动选择了艰苦偏远地区。今年是杨超宇当兵的第5年,杨玉彬常常念叨,已经5年没和儿子一起过年了。

回想杨超宇在新兵连的三个月,杨玉彬用了一句“日子过得极其漫长”来形容。下班回到家里,杨玉彬感觉自己和妻子就像两个空巢老人,他没事就到儿子的小卧室里坐一会,脑子里满是儿子在家时的场景,“儿子淘气,以前总训他,家里吵吵闹闹也挺好啊……”

第一次接到儿子的电话时,说话温声细语的王芳,激动地朝着小卧室里的杨玉彬大喊:“快快快,超宇来电话了,超宇来电话了。”

思儿心切的王芳一连串儿问了无数个问题,杨玉彬没有说话,耳朵紧贴着电话,想听听儿子的声音和近况,听到杨超宇说:“别问,这个保密。”时,杨玉彬的眉头皱在了一起,心里有些失落。

当儿子说到,因为自己表现好,领导才奖励他给家里打个电话时,杨玉彬眉头紧锁的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。这一通电话,缓解了杨玉彬和妻子的思念之情,悬着的一颗心,也踏实了不少。

超宇当兵后,杨玉彬夫妇养成了关注军事新闻的习惯,电视一打开就是军事频道。“你说超宇在部队是不是也这样训练?”不懂军事的王芳,总是一边看一边问丈夫,“超宇也是这样吧?”

有一次,王芳在中国军网看到一张杨超宇训练时的照片,她和丈夫拿着手机看了又看。“嗨,儿子穿的衣服是这样啊,和电视上不一样。”

“训练都是一样哩,就是兵种不一样,衣服颜色有差别。”夫妻俩一边看一边讨论。

从此以后,王芳就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。她在微信上关注了许多军事媒体的公众号,即便不是儿子所在单位的新闻,也会仔仔细细地阅读文字,并把配图放到最大看。

杨超宇离家的这五年,小卧室里的陈设一如既往。唯一的变化,就是电脑桌上多了他从部队寄回来的奖章和证书,杨玉彬说电脑桌是儿子房间里最醒目的位置,就摆在那里。

“这个是优秀义务兵奖章,这个是优秀士官证书,这个是优秀带兵骨干……”说起儿子获得的荣誉,杨玉彬如数家珍。

(三)

杨超宇家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小户型房子,客厅干净整洁,窗户下面的几排绿植,为单调的房间增添了一丝生趣。电视柜上简单摆放了几个相框,还有一件杨超宇亲手为王芳制作的礼物——一颗由绿色弹壳编制而成的“大树”,左右两侧也编了两个字:平安。

王芳刚拿到这颗“平安树”,就迫不及待地拍照发了朋友圈,她骄傲地告诉大家:“这是我儿子编的工艺品,他的心意就是希望我平平安安。”

说起这份寓意“平安”的礼物,王芳是欣慰的,而杨超宇的心里却有着许多愧疚。

事情还要从2017年说起。当时的杨超宇作为火箭军部队代表,正在某偏远的训练场,参加沙场阅兵的集训。由于任务保密,他上交了手机,和爸妈的联系少了许多。他心无旁骛参加集训的时候,王芳也在打一场属于她自己的“生死战役”。

那是一场持续12个小时的开颅手术。一提起这件事,杨玉彬就红了眼眶。相比之下,生病的王芳似乎更坚强一些。

王芳查出病后,隔了一年才做手术。这期间,杨玉彬辞去了工作,带着妻子辗转济南、北京、上海等各大城市求医看病。为了不影响杨超宇在部队的工作,王芳再三叮嘱家人千万要保密,不能让儿子知道自己的病情。

手术前,医生几次“不好的预言”,她都坦然面对了。她劝自己:要想再见到儿子,就得坚强点。

手术从早上六点开始,下午六点结束。杨玉彬守在外面,一整天没有吃一粒米。他和妻子仅一墙之隔,但他觉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。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安静得可怕,杨玉彬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只能来回踱着步。

杨玉彬掏出手机,想给儿子打个电话,他实在是害怕妻子的手术有个好歹。手机在手里转来转去,却始终没有打出去这通电话,他知道妻子不愿意让儿子担心,他要为妻子保守这个秘密。

手术室里医生在忙碌着,王芳安静地躺在病床上,在麻醉的作用下,她已经失去了意识。王芳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。她只记得,从重症监护室醒来的那一刻,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,不是自己的手术情况,而是儿子杨超宇。她的心里五味杂陈,很难受,又很欣慰,有重获新生的高兴,也有一丝后怕。万一手术不成功,丈夫怎么办,儿子怎么办……她不敢再想下去。

其实,生病的那段时间里,王芳心里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。看着外表憨厚坚毅,内心柔弱、陪伴在身边日夜操劳的丈夫,王芳有些心疼。因此,她不愿意流露出自己的脆弱。

因为开颅手术,王芳剃光了一头乌黑的长发。术后,爱美的她特意买了一顶帽子。从此以后,每当微信视频的声音响起,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帽子。超宇问她在家里戴帽子干嘛时,她就用感冒了、说话嗓子哑等理由搪塞他。

王芳的头发还没有长出来,受损的声带也没有恢复好,参加完沙场阅兵的杨超宇就休假了。当他看见慌忙用帽子遮挡脑袋的母亲时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
杨超宇走上前,一把抱住妈妈,哭着问: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在王芳的印象里,这是杨超宇长大后,第一次抱她,他像个受了委屈,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孩子一样,呜呜地哭着。

王芳抚摸、拍打着儿子的后背,心里想:这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淘气的小男孩了,超宇长大了,像个男子汉了。她用沙哑的声音对杨超宇说:“妈没事了,别哭了。”

回到部队后,杨超宇就用弹壳,精心为母亲做了一颗“平安树”。他希望这颗平安树能代替自己守护在妈妈身边。

(四)

高原上的夜晚寂静而深沉,营区里的红灯笼,装点着新年的喜庆。炊事班里,杨玉彬和王芳一边为战士们煮着从山东带来的饺子,一边交代着大家把炸肉端到桌子上分给新兵。

炸肉,是杨超宇最爱吃的一道家乡美食。得知今年春节前可以去看望儿子的消息后,杨玉彬和王芳提前好几天,到集市上买肉、拌料、腌制……这次高原之行,夫妻俩带了满满一纸箱炸肉。

杨玉彬难掩内心的喜悦,他指着锅里翻滚的饺子,对大家说:“饺子代表着团圆,也是对平安的期盼。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笑意。杨超宇抱着妈妈的棉袄,站在一边,出神地看着爸妈忙碌的身影,想着他俩一路的艰辛,他的眼眶再次红了。

饭桌前,新兵们围坐在一起,每人手里都端着一大碗饺子,开心地吃着。杨超宇夹起一块炸肉,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,熟悉的味道让他露出了笑容。

夜,深了。妈妈的味道,印在了每一名高原战士的心里。

来源:央广军事

作者:刘梦源 赵敏 雷煜 高飞虎

责编:刘梦源 生生

编审:朱西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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